雨泽:你好,各位收音机前和电脑前的听众朋友,欢迎来到今天我们的节目当中来,你正在收听的是远东广播公司为你播出的福音节目《认识你真好》我是雨泽。今天是洛杉矶时间当地12月25号圣诞节,在节目的一开始呢,我们要恭祝我们在洛杉矶以及所有在北美的家人们圣诞节快乐!在今天的节目当中呢我请到了一位嘉宾,他是来自于中国杭州的一位弟兄——高斌弟兄来到节目当中,哈喽高斌弟兄你好。
高斌:哈喽洛杉矶的朋友大家好,圣诞节快乐!我在中国杭州。
雨泽:谢谢我知道现在这个高科技的发展是越来越方便了,我们可以做一个越洋的采访,我觉得对基督徒来说个特别的日子哈,圣诞节,因为耶稣基督的降生,其实我们每个人的生命一旦跟耶稣有了连接之后,就发生很多翻天覆地的变化。那在高弟兄的生命当中其实也是这个样子,他自己的生命当中因为有主,后来他也邀请耶稣基督进入到他的生命当中,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一次我听到他见证的时候,我非常的感动,也非常的愿意邀请他来到节目当中跟我们一起分享。首先,弟兄你来自哪里跟我们介绍一下你自己的背景好不好。
高斌:大家好,我是来自于中国的内蒙古,我从小学习音乐,后来也进入到另外一个领域的娱乐圈做了很多年,在09年的时候认识耶稣。
雨泽:我第一次听弟兄讲见证的时候,他特别的谦虚,我觉得他正是在这个谦虚当中透露出耶稣基督柔和的生命。那天见证当中他讲到自己很多破碎的过往。其实对于很多人来说,尤其是对于男人来说,常常我们不愿意去吐露自己软弱的一面,自己不光彩的一面。但是那一天晚上,你却畅谈自己的过往,甚至你也开放时间让很多的人,如果有疑问的话可以去问你,你过往很多甚至不堪回首的地方,什么样的勇气让你面对,对以前的过往甚至不堪回首的过去呢?
高斌:我觉得几个方面吧:一个是基督的爱实在是吸引了我,让我敢于面对。因为他是完全接纳的一位神,另外一个我觉得在神面前你不说他也知道,应该是赤露敞开的。所以我愿意让人不愿意知道的另一面能显露出,神可能会更好的来医治,遮盖我那个过往。
雨泽:等于说,因为耶稣基督接纳了,你感受到这样一个完全接纳的爱,以至于你有这样的一个勇气去面对你的弟兄姊妹,或者面对很多你不认识的弟兄姊妹,知道无论怎么样,耶稣基督已经接纳了你,你被这样的一个爱所驱动?
高斌:是的。
雨泽:所以不是勇气驱使你去分享,而是爱驱使你去分享。
高斌:是的。
雨泽:很有意思,你刚才讲到一点,不管你讲与不讲,神都知道,可是神知道跟人知道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为什么既然神知道了你,人也需要知道这些,所以那天晚上的分享当中,跟大家分享以前过往的事情?
高斌:讲之前其实会有一些自己的想法的,听众或者是观众也有很多像我一样的人,其实在罪包裹着不露出来的时候是很痛苦的。我记得特别的清楚,头一次听到福音之后,自己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别人不知道我在祷告,我就把自己一切一切的过往讲给他听,讲完以后我非常释放,我相信讲完之后能够让更多的人敢于来到这样一位接纳他们的神面前。
雨泽:你第一次听到福音的时候就讲到说你是非常的释放,开始去哭,还记得当时你第一次听到福音的时候你的感受吗?只是一种情感上的表达去哭泣吗,还是因为某一个点或者你听到了某一句话让你突然间非常受感动,还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去哭泣呢?
高斌:可能跟我的出生背景有关系。我在12岁就离开家在外面读书,没太感受到更多的家人的爱,一直这么多年在外面飘荡,内心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然后来到教会里面台上释放更多的消息是“我有一位父”,这个把我特别的触动,再加上一首诗歌叫《阿爸天父》我一直循环的唱那么一句,“阿爸天父阿爸天父”在唱的时候,我内心里面是一个特别复杂的情感,可能觉得天上有一位爸爸是爱我的,在寻找我的,另外想起过往的很多的伤心难过的事情,都有这些情感。
雨泽:还记得那首歌当时怎么唱的吗?
高斌:“阿爸天父,阿爸天父,从我心深处呼求你,阿爸”,就这样一首歌。
雨泽:当时听到福音,里边一直讲的是呼求阿爸天父,其实对于很多基督徒来说,常常就是一个行话,那你第一次听到这首歌里面讲到的很多都是你平时生活当中不会用到的,然后你就非常感动。你知道这首诗歌在唱什么吗?
高斌:当时不是非常清楚,现在明白那是圣灵的感动。因为现在自己也当爸爸了,爸爸对孩子的爱可能是孩子不能理解的,但是当了爸爸以后就能体会到那个父亲的爱。
雨泽:说不出来的爱。
高斌:那个非常难以言表的爱。
雨泽:然后你刚一直讲到说,自己在很小的时候就出来闯荡,其实按我的了解,你做的也蛮优秀的,并且也做了有一定的起色了。你还讲到说也遇到了很多的不容易,并且讲到一个有意思的因素,从小的过往和你成长的家庭背景。跟我们讲讲你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当中长大的?
高斌:这样的,我爸爸是从小没有父母,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17岁就在工厂里打工,我妈妈家里面有九个兄弟姐妹。在那个年代生活是特别困难,结了婚有了孩子以后,知道他们对孩子有一种期望,希望他们的儿女们脱离物质缺乏的光景,所以他们很努力的倾其所有的来培养我们,希望我们有出息。其实在中国北方的家庭,也仅此而已哈,也没办法言传身教。但是他们把所有的给了我们,所以从小就培养我哥哥我妹妹能够读更好的学校。所以我12岁就开始寄宿,自己内心从小对生存感是特别的强烈,特别想要生存。其实很简单,昨天和我哥哥通电话,说我们那个时候其实想的很简单,就为了生存或者叫更好的生存,想脱离当时那样的困境。
雨泽:当时家里很苦吗?
高斌:怎么讲呢,苦呢相对来说,那个年代我们家还算好的,因为我爸爸是一个手艺人,跟主耶稣的职业一样,是个木匠。相对于其他的人来说,其他的人就是拿死工资,我爸爸可以有一些外快,当时孩子多,当时国内的情况还是用粮票的。
雨泽:可能就像你讲的,就想更好的生存。
高斌:对更好地生存其实还是一个对物质的需求,我从小开始思考一件事儿,“人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经常思考这样的问题,如果是人是一个必然的,或者是被一个宿命的,那我的生死也不在自己的掌控,我经常思考这样的问题。
雨泽:你从小就是这样有深度啊?
高斌:那是因为生活所迫嘛,为什么会这样,因为生活的很苦嘛,妈妈对我的期望很高不听话就揍,也会有痛苦,比如说在想吃肉的时候没有肉吃,你整个人就是痛苦的,所以老会想这些问题。
雨泽:那是什么样的一个机缘巧合让你发现自己有这样的音乐天赋呢?
高斌:从小嘛,在学校里就是文艺骨干,朗诵啊,唱歌啊,就是比较活跃嘛,记得那时候家里还没有电视机,只有收音机。然后一听到那个收音机特别的兴奋,听到音乐就特别的兴奋,在小学的时候有歌咏比赛,那个时候衣服都不用买,在学校里唱歌的时候我是第一名,学校里就会发作为奖品。
雨泽:那你不是生存的挺好?
高斌:我前两年跟他们开玩笑说,小时候会办有物质交流大会,我会跟我妈妈的朋友批发瓜子,然后在人群当中穿梭来卖,一毛一分钱买一包然后卖两毛钱。
雨泽:那时候才几岁呀?
高斌:就七八岁吧。
雨泽:天呐你太厉害了,其实你们家并不是一个音乐世家!
高斌:不是音乐世家。
雨泽:所以看来,我们经常说任何天赋都需要遗传是假的。你看你们家并不是一个音乐世家,然后就出了你一个杰出的音乐天才。
高斌:唯一一个。
雨泽:“特产”。
高斌:我觉得这个是恩典,我是第一个搞音乐的,我还是我们家族里面第一个基督徒。
雨泽:第一个基督徒,嗯好的事情,在你们家你就是种子选手,一个一个把他们带到主的面前。后来你在音乐当中的发展不错。
高斌:对,我专业是吹小号的,后来呢就是受崔健(内地摇滚乐的一个先锋,号称中国内地的音乐教父)他的影响,我又开始玩摇滚。我在单位上了七个月的班,后来离开单位到外边组乐队。那时候年轻嘛,后来对吃喝也就不那么看重,精神层面的要求更高一点。纵然没饭吃,也要玩乐队。
雨泽:对你是从生存的这个阶段上升到生活的阶段。
高斌:对,应该是这样理解啊!
雨泽:然后在工厂之后辞职以后就没有?
高斌:也不是工厂,就是一个专业的乐团。单位里嘛,大家生活比较安逸,男同事一杯茶一张报纸,女同事织毛衣聊家常。我觉得我一眼看到了头,看到了我30年以后的生活。
雨泽:哈哈那时候还给你们配一个白色的茶缸子是不是?
高斌:对白色的茶缸,政府编制的一个单位嘛,反正大家生活就是这样子,也没有挑战,演出也不是很多,现在不是有一个很火的嘛叫乌兰牧骑。
雨泽:我们俩在这儿聊历史呢,那个时候有一个词儿叫铁饭碗儿哈,当初工作应该是蛮不错的。那时候要辞掉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容易吧,家里会不会有很多人反对?
高斌:其实我到了那个单位以后,我妈还很开心的,家人都很开心。觉得是总算没有白培养,我离开的时候是偷跑的,所有人都反对。包括我的团长,我记得特别清楚,他还请了羊肉面,去他家里做工作希望我不要走,因为我年轻,相对于专业性比较好,请我不要走,我亲戚也劝我,我有一个小阿姨跟我在同一个单位,她是唱戏曲的,她也希望我不要走,当我妈追到火车站的时候,火车刚刚开动,跟电影片段一样的。
雨泽:天呐!
高斌:对,因为留不住我了嘛,赶紧给我妈打电话,我妈赶紧来,来到火车站的时候,火车刚刚开走。
雨泽:那一刻对你妈妈来说太难了。
高斌:打击非常大,大概有一年吧,在这一年的过程当中发生了事情,我的同事在江苏溧水死掉了,当时我还去救他,我也差点死掉。
雨泽:所以你见证了整个溺水的过程。
高斌:对,因为他不会游泳,我只会狗刨,他掉下去的那一刻是河,河是流动的嘛,他整个人沉下去以后会飘,他一开始抓的台阶,旁边有一些保护措施,他已经没办法,我看到第一时间就跳下去救他,第一次救人也不会救,当时觉得是本能驱使下去以后一拉被他抱住了,当时我们俩都沉到河底了,我就拼命地挣扎。我当时是吹小号的嘛,肺活量比较好,憋气时间比较长,在这个时候,一个同事扔下一根木棒,我抓住这个木棒,我得救了,他就死掉了。这个事情传回到老家以后,我妈听说我们歌舞团里面死掉一个人,她一直以为是我,因为没有联系嘛,也联系不上,因为我偷跑怕她责备,也没去跟她联系,这件事情发生以后,我给她打电话报个平安,让她知道我没有事,所以那一年她说她哭了一年,对我非常失望,觉得我太叛逆了。
雨泽:后来等于说这样一个歌舞团,成了你一个演艺生涯或者是音乐生涯的一个开始,然后你辞去的这样一份工作,做自己的事情。那时候开始做的是什么样的一个事情呢?
高斌:对我离开歌舞团,就组了一支乐队。97年带着乐队我们就来了杭州。其实就是在夜总会里啊,酒吧里边去表演,当时有一颗单纯的音乐梦,就是要玩乐队。当时97年是浙江经济刚刚开始的时候,收入也是很不错的,在内地差不多~块钱的工资还算不错的单位那时候我们的工资都是+。
雨泽:那是哪一年?
高斌:97年,而且还包住,住的是宾馆,经常还有一些小费之类的。
雨泽:所以那时候说生活满风光的。
高斌:那个时候刚出来过,习惯那个苦日子了嘛,赚到的钱也舍不得花。内心其实还是想要妈妈放心的,赚到了钱就寄到家里去嘛,我以为妈妈会安心,妈妈看到这个钱其实是不安心的,北方的经济会更差嘛,以为我在干什么坏事,看电视说贩毒啊犯罪啊才能赚这么多钱。妈妈非常担心,我为了让他们不担心,邀请他们来了一次,他们看到我是在做一份工作,在夜总会里工作,其实他们是不喜欢的,毕竟是晚上上班,而且里面的人员结构也不是很健康。
雨泽:从此开始了追寻自己的梦想,也希望能够活得越来越好。慢慢的梦想一直都在实现着,那天晚上你分享的时候跟我们讲到,我们节目一开始当中讲到说,慢慢你就开始走另外一条轨道了,生活也开始有了很多的变化,就是我在节目当中一开始讲到的,是很多人不会愿意去分享的当中一些不光彩的经历。跟我们讲讲那个时候慢慢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斌:乐队做久了以后,慢慢的对环境和市场有一些了解。发现另外一个行业我也适合而且比较容易上手,就是做经纪人,是什么角色呢?那时候南方有很多的夜总会,他们需要表演的演员,我在这个过程当中去找表演的演员,然后帮他们做一个经纪人的这样一个工作。还是对金钱的欲望,把我本身来到南方的初衷,给丢失掉了,放下乐器去做经纪人。我上手很快,我自己也比较勤快愿意去跑。在外面混嘛,情商也需要高一点吧,也很会搞人际关系,很快的业务就上来了,大概每天的收入~原来每个月~,现在是每天,~,一天是人家两个月到三个月的收入。
雨泽:那个时候还是在90年代的那个时候?
高斌:对,98年99年年,那个时候很快就飘了,那天也在分享,中国四大悲哀当中有一个悲哀是少年得志,那时候我只有二十一二岁,就开始膨胀每天花天酒地,刚开始的时候听到他们女歌手说一些荤段子,还有点害羞,开始做经纪人以后皮就开始厚起来,也不懂得害羞了,甚至自己也会说挑逗一些女孩子的话,每一天都是醉酒的。
雨泽:每一天?
高斌:对,因为我带领好多夜总会的演员嘛,基本上要么他们请我喝酒,要么我请他们。要建立关系呀,大家要混熟嘛。
雨泽:当然这个过程当中也把酒量练起来了。
高斌:我酒量本身就很厉害,我是内蒙人。那个时候也会有一些行业里的潜规则,有一些女孩子会投怀送抱,有了第一次以后一发不可收拾,那个时候一个状态就是夜总会里面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夜夜做新郎,基本上每天都会换女孩子。
雨泽:那个过程当中你回头来看,自己的家庭是一个非常传统的北方人,慢慢的你也讲到说一开始工厂的工作就是一个死工资,慢慢的挣得越来越多。回头来看你觉得你转换跑道,或者说开始走偏的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什么?
高斌:欲望,对财富过于的追求,觉得只要有钱才算成功,才会有面子,这样的一个价值观驱使我去做。
雨泽:可是那个时候就像你讲的,别人两三个月挣的工资,才抵得上你一天的工资。那时候已经有钱了,还是不满足吗?
高斌:不满足,完全不满足,刚开始赚钱很多的时候,我们这个行业其实就是一个灰色地带的行业。很多当地的混混就盯上我了,盯上我就是要钱什么的,这时候我有老家的人,本身就是混社会的嘛,我就请他们做我的保镖,每天我去哪里,他们都保护着我。记得有一次有四十几个小混混,在饭店门口堵着我,希望我让一些场子给他们,让他们去赚这些钱,我当然是不甘心了,后来我内蒙的两个哥哥也找他们谈判。
雨泽:你也有人的。
高斌:对,跟港片里边那个黑社会谈判一样。
雨泽:回头来看,当年你生活也够精彩的。
高斌:变成了一个阔仔的感觉吧,那时候港片很火嘛。
雨泽:然后在这样一个过程当中越走越偏,可能你走的也是很多男孩子羡慕的生活,我可以经常换女朋友,可以满足我身体的欲望,但是为什么这些给你带来的都是一直不满足?不管是换新人还是在经济上,可能很多人有这样的梦想,没有像你一样经历过这样的阶段,我们来谈谈在那样的一个挣扎当中什么样的经历?
高斌:还是一个内心缺失吧,那个时候没有正儿八经谈过一个女朋友,对恋爱没有概念,可能是从小离开家缺那份爱,想一想不是真正的对性的吸引,是缺乏爱,缺乏安全感。
雨泽:借着性遮盖安全感,或者说是满足安全感。
高斌:对,其实当有一些女孩子对我有一些真心的,我内心还是非常感激的,内心是一直需要被接纳的,从小都没有安全感导致我这样子,包括后来接触毒品也是这样,觉得女孩子这个事儿还不是我最需要的,后来开始接触海洛因,吸食了之后身体非常放松,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人特别的舒服,很有满足感。
雨泽:后来我记得那天晚上你讲到,虽然有这么多的事情,这么多的不管你身边的女孩子也好,海洛因也好,转折点,你开始发现这些东西没有办法满足你的时候,反而带来一个更大的一个空虚,失去了一个方向。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让你觉得说,好像这些东西都不是你真正想要的,或者说没有满足你真正想要的?
高斌:原本以为是可以的满足的,也觉得赚钱是很多,物质上从来不缺乏了,小时候就想吃肉,现在可以吃一盘倒一盘,原来很羡慕有漂亮的女朋友,现在我每个女朋友都很漂亮,认为说我什么都想尝试尝试。包括美国的很多摇滚乐队都会吸毒食,有一个错误的观念,认为说你做音乐不吸毒怎么会有灵感呢,我要尝试尝试,我要去满足。其实真正接触了以后,吸毒过程过去了之后,发现还是空虚的,以为这些能够填补自己的满足,都达到的时候没有满足。总结出来还是肉体的,后来我自己又去开了酒吧,内地叫花场,还是用许多女孩子来吸引客人的,那个时候我认为自己是人生当中无论品格也好价值观也好,是最丑陋的时候。
雨泽:你说开酒吧的时候吗?
高斌:你是用女孩子去钓鱼呀,女孩子是不会唱歌的了,都是假唱,就是长得好看,他们在台上唱歌有客人送花来,花篮的大部分提成是我们拿走的,部分是给他们的。每天陪酒,要么是老总,要么是大哥。最不要脸的一面吧,用人的尊严去换取金钱,每天思想的是这个客人的特点是什么,我们要怎么样钓他,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雨泽:包括你讲的时候一开始接触到这些女歌手的时候,讲荤段子你自己都觉得害羞,到最后你自己也加入其中,后来直接跟女孩子有一些性上面的关系,你说开酒吧的时候,到了你回头来看,觉得是最污秽的一面?
高斌:拉皮条的。
雨泽:你那时候真的内心已经没有任何的纠结,好像觉得说这样做不太合适,没有这样的一阵一阵的挣扎了吗?
高斌:还是有一点的,觉得说你要赚钱,就应该把脸放到一边儿去,是完全不要脸。才可以达到这样一个高度,事实上我在二十五六岁的时候,05年,我在杭州已经买房子了。
雨泽:哇哦,那时候二十多岁就已经买房子了!
高斌:对,赚钱速度特别快嘛,这是一个结果嘛,我这样是可以赚到很多的钱,驱使我更加的不要脸。
雨泽:或者因为当时这个环境,你自己周围的人都是这样一种情形,也不会觉得自己非常的另类了,反正大家都是这个样子。
高斌:是的,你的结果导向就是赚钱为第一目的。灰色地带,法律是允许的,道德良心的谴责,别人看不见的,所以就可以干。
雨泽:所以你也拥有很多人可能打工一两年才能够拥有的东西,并且你比他们挣钱还要快很多。
高斌:对,同行里面,别人还是羡慕的,我现在认为就是魔鬼的工作,人家正常人晚上洗洗睡觉了,那我开始出来行动了。
雨泽:哈哈已经好多年前开始过北美的生活了,跟我们一样的时间段,酒吧开了多久?
高斌:大概有四五年吧。
雨泽:听上去应该是生意不错呀,包括你说客人都是一些老总啊都是一些有社会地位的人。
高斌:或者是拆迁户。
雨泽:哈哈人傻钱多,而且还好挣哈。
高斌:对。
雨泽:所以那个时候生意不错吧,为什么后来又关了?
高斌:到08年的时候,就在思考这个事儿,还是那句话,还是不满足。比原来拥有的更多了,想要的都有了,内心还是不满足,整个人非常的浮躁和空虚。要知道小时候我那么热爱音乐,很小的时候就愿意写点东西的,思考人生。现在成了这样一个人,我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我曾经写过一首歌《他的背景》其实就在问自己,我把自己丢了,我要找回自己,我就要面临一个挑战,离开这个行业,以后怎么生存,这个过程当中我就沉下来想了想。在一个机会当时在夜总会接触过的一个老总,他是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板,对我还是挺好的,他邀请我去俄罗斯做一些外贸的生意,需要我做一些公关的工作,类似办公室主任这样的角色。做招待,找资源,我觉得我可以尝试改一个行业,确实在这个夜场里这么多年,整个人非常非常的空虚,再加上当年有个契机,我有先天性的肾积水,常年喝酒喝的太多了,算一算十多年喝了几车皮,每天大概在两斤。白酒洋酒之类的大概一斤到两斤,啤酒至少在一箱以上了,ml一瓶,一箱12瓶。
雨泽:这是一个人的量?
高斌:对每一天都是这样喝,当时肾的压力就承受不住了,去拿掉一个肾,也开始考虑自己的身体,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心灵的空虚,我在很年轻的时候,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好像还算一个年轻的成功人士。我选择改行,毅然决然的就把夜总会的工作就不干了,然后去清理一个职场的路。
雨泽:所以等于说当你开始做经纪人到你开酒吧他这么多年,你自己都没有在唱歌了?
高斌:没有唱了。
雨泽:就全开始做生意了。
高斌:对。
雨泽:刚你讲到那首歌也非常有意思,把你自己给弄丢了哈。其实我想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当中,走着走着也常常都迷失掉了。今天我们也说到,在当洛杉矶当地的圣诞节,希望耶稣基督的降生帮助我们重新的找到自己。其实找到耶稣以后,不单单是找到我们自己,也找到了永恒。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就来听高斌弟兄这首歌曲,你来给我们介绍一下,歌曲的名字还有他的背景,以及歌词的创作好不好?
高斌:这首歌的名字叫《破碎》,其实用A段的话我把简单的几个词,前半段的人生经历讲出来,里面包括酗酒,包括乱寝,包括吸毒一些过往,对这些物质的无限的需要,阐述了一下。那副歌,我认识耶稣以后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虚空,还知道耶稣能使我满足,那真的是事实上太满足了!
雨泽:所以这首歌也是你信主之后写的,就像你讲的,找到耶稣你就找到了满足,那我们就来听高斌弟兄创作并演唱的这首歌曲叫做《破碎》稍后继续回到我们节目当中来。
歌曲:破碎——高斌
雨泽:好一首歌曲过后,欢迎您继续回到我们节目当中,您正在收听的是由远东广播公司为您播出的福音节目“认识你真好”我是雨泽。刚才你听到的歌曲是由今天我们节目的嘉宾高斌弟兄来创作并演唱的《破碎》他也讲到说,找到耶稣以后就找到了一切的满足。刚才也讲到说这也太满足了,我非常的谢谢高斌弟兄来到节目当中跟我们分享他的故事。也诚如我们在节目当中一开始讲的,今天是洛杉矶当地的圣诞节,再次祝福正在路上开车的朋友们,还有收音机前还有电脑前的朋友们圣诞节快乐!我们再次欢迎高兵弟兄回到节目现场。
高斌:洛杉矶的朋友们,圣诞快乐!我现在在中国杭州和大家一起分享我生命的一些经历,祝福你们!
雨泽:谢谢高斌弟兄诚如我在节目当中分享的,很多的时候我们自己没有勇气去面对,回顾自己过往的时候,我们感谢上帝,他无条件接纳我们。另外一方面,我们容易活在自己的过往当中,没有办法走出来。所以有的时候,或许我们饶恕别人已经不容易了,但是饶恕自己反而难上加难,总觉得我们生活中的一些标签,不太可以跟别人分享的一些过往,你现在还会有这样的一些感觉吗,说你自己过去的事情的时候,甚至我们说基督徒常常说,对自己的控告吗?
高斌:还是会有的。现在是换了另外一个角度了,感恩的,当安静下来数算上帝恩典的时候,能够像放电影一样,看到自己那么的不堪和污秽,也觉得上帝一路的带领和祝福。一定有难过的成分,又觉得上帝这么好,就像今天主题“认识你真好”有一个感动,两个东西都有。
雨泽:当这样的情绪上来的时候,像你说的放电影一样,镜头又重新浮现在你脑海的时候,你都是怎么样去调整自己的呢?
高斌:借着和神的祷告沟通交流的过程,其实我跟上帝的祷告就像跟自己的爸爸聊天一样的,我会把当下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内心的一些感受啊,都会讲给他听,讲着讲着就喜乐起来了。
雨泽:我们常说的聊天一样,聊着聊着就聊开了。
高斌:对对聊开了,聊着聊着神的话就会进来,其实我们每一天都在读啊或者每天都在听经文我们会忽略掉的,但是必须有安静的时间,在圣经当中神给我们的一些应许,包括一些对我们身份的认定呀,包括面对一些挑战的智慧呀,这些话语自然而然就会进来。
雨泽:没错,所以你个人跟主之间关系也很重要的。
高斌:对是的,我觉得非常重要,但前提要多读《圣经》,神的话才能进来。
雨泽:很有意思,我们从一个音乐人的口中听到多读《圣经》,我们常说音乐人靠感觉哈,跟着感觉走。
高斌:约书亚的一首歌叫《我们不凭感觉》。
雨泽:因为有的时候感觉是靠不住的,靠的是跟主的关系和信心,在我们节目当中的前半段,在歌曲之前你也讲到说,是有一个转机的,那时候去俄罗斯,跟着你的一个好朋友去做生意,那次的生意做的怎么样呢?
高斌:失败了,完全失败,完全跟我想象的不一样。我以为换一个行业可以过一个正常的生活,当我真正进入这个行业里面发现我只是换了个场合来喝酒,你每天接触的都是身价上亿的大老板,另外还有一些企业的高官,我的工作使他们是两个角色凑在一起,他们是做能源的,煤矿啊铁矿,他们当时在和俄罗斯哈巴有一块原始森林,买了那个森林的采发权,我们是在南山哈林,他们有一个商场,中国人在那边开的一个商场,我们要把浙江义乌很多小商品这些商家堆积到这个商场里面。后面就开始做能源,把内蒙古的很多的煤矿铁矿,他们要买掉,上市公司他们要把一些不好的资产替掉,当时马上就要奥运会了嘛,对08年,上市公司好多好的资产要倒进来,特别是能源类的,矿产类的。我要跟内蒙古的一些政府高官秘书长啊,包括一些地级的市长啊,这类的人,跟我们的董事长要面对面的洽谈,我要把这个关系渠道捋清楚,能够让他们坐下来聊这些事情。所以每一天还是应酬了,酒场了。
雨泽:后来我们知道,就是我们聊到一个很有意思的点,常常基督徒回顾自己的信主过程,教会里面常讲一句话,说人的尽头是神的开头,你也的的确确是走了很多的路,其实说实话,你有不同的尝试,包括后来去俄罗斯也好,跟这个朋友合伙做生意,坦白来讲,你看当时你的心,动机是好的,想告别自己过去不堪的事业,好像那是一个并不长久对你自己有利的一件事情,但是在这个过程当中依然没有带来给你真正想要的生活。
高斌:是的,我相信每一个人,都有向往美好生活,幸福想要有正义感,有良善。但是我们真的不知道方法啊,我们教会里的话,我们不知道真理,我们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不知道什么是所谓的成功,不知道什么是智慧,其实我们是在瞎摸了。因为我们的领路人都是瞎子,瞎子领瞎子,就是这样一个,每一天在追求这些东西,我就跟这些政府高官沟通啊什么的,他们说的话你根本听不懂,他们说话有很多的背后的逻辑和意思,我们更喜欢直接的交流嘛,其实都在猜啦。
雨泽:对于我们收音机前或者电脑前,有很多朋友还没有完全信主的,他们也在一个寻求的阶段。有的已经信主了,其实在过往的节目当中,我们也有一些听众写来信哈,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也有提到过这方面的挣扎,可能跟你的经历有些类似,他们从事的一些不太好的职业,还有一些人可能就是一种空虚,一直希望改变自己的生活,或者就像你讲的,他们也在这样的一个灯红酒绿的生活当中,知道这是一个不好,甚至对于已经很多信主的神的孩子来讲,他们觉得这也是神不喜悦的,是他们就是走不出来,每一次都在这样一个恶性的循环当中,犯罪,然后认罪,然后又去犯罪,一直在这样一个恶性循环当中走不出来,对这些朋友你有什么建议,什么样的话愿意跟他们来分享呢?
高斌:讲两个方面吧,一个方面是讲我不信主对神的认知,我这是对还没有信主的朋友说的,我相信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个神,或者说未识之神,比如说我在不认识耶稣之前庙里烧香,杭州有一个上天竺里边的庙里烧香,而且初一十五表现的也很虔诚,其实是心里的动机驱使,烧香的目的就是去贿赂这个神,我去交一些香火钱,是不是让我赌博能够赢钱呐,能够让我事业发达呀,其实还是寻求这些东西。那么我在认识基督之后呢,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命,生命的精彩和生命的核心价值到底是什么。这是一个部分哈,如果还有一些弟兄姊妹,在捆绑里,在屡犯屡改,屡改屡犯的状态里,其实也没有什么灵丹妙药,首先不要觉得特别的羞耻,事情是一件本来羞耻的事情,神是一位良善的神,他恨恶罪恶,但是他一定爱罪人,没有人不犯罪的,一个都没有,所以就该坦然的就像我一开头讲的所做的不告诉别人,神已经知道了,我鼓励你回到这位良善的神面前,你跟他讲。在面临一个什么样的困境,这个是从属灵层面的,我觉得还有一个方法是,跟你信任的属灵的长辈告诉他。我很幸运,我在杭州有一位非常好的属灵长辈,是一直带我走这条路,他也是一位牧师,在他面前就非常的勇敢,我什么都敢和他讲,因为和他讲完了以后,不是审判,不是定罪,是安慰和鼓励,他愿意听我,而且他会保护我。比如说我信主了以后我愿意所有的不好的事情讲出来,但是很难讲在这个过程当中犯罪的事情,不敢让别人知道是不是?如果我在教会当中人家知道我是一个这样那样的人,在做一些不符合圣经的事情,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但是我有这样一位属灵长辈,我愿意跟他讲,因为他真的很属灵。
雨泽:非常谢谢高斌弟兄带给我们的分享,其实我特别听你讲的,不管你一开始,你不说神都知道,是我觉得最重要的,神不是站在那里看我们的笑话,而是他站在那里什么都知道,期待着我们向他呼救,让他来帮助我们。我们很多的时候靠着自己没有办法做到,但神它可以帮助我们,并且当我们邀请他来时候,他就真的帮助我们,在生活当中有改变。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今天的节目要跟大家说一声再见了,后来高斌弟兄到底是怎么信主的呢?我们就在明天的节目当中请他来给我们分享,并且要跟大家卖一个关子,就是后来高斌弟兄不光是悔改信主了,然后神也赐给他,他自己也说非常漂亮的,也非常优秀的一个妻子。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故事呢?我们就在明天的节目当中,来跟大家见面了,节目的最后再次的祝福大家,圣诞快乐!不过节目的最后,高斌弟兄,你有一个什么样的歌曲来给我们分享呢?
高斌:我这里分享一首在我们教会周年的青年团契唱的一首歌,叫《我爱我的家》在描述我在教会的一个生活。
雨泽:好那我们就伴随这首歌曲结束今天的节目,因为有耶稣,我们基督徒也是四海为家,再次谢谢高斌弟兄,我们就在明天节目当中不见不散啦,愿上帝赐福各位拜拜。
高斌:拜拜明天见。
歌曲:我爱我的家——高斌
歌曲:破碎——高斌;我爱我的家——高斌节目编辑制作:雨泽
节目文字整理:芥菜壳
节目文字校对:芥菜壳